在聚光灯照不到的角落里，总有汗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。李振国，一个来自山东农村的28岁拳击手，去年刚拿下省级拳击比赛81公斤级金牌。那枚沉甸甸的奖章被他用红布包着，和父亲的煤矿工牌一起锁在抽屉最深处。"这玩意儿比矿洞里的煤还烫手，"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两颗被打歪的门牙。
血与锈的擂台
省级决赛那晚，裁判举起他手臂时，右眼角裂开的伤口正往比赛服上滴血。这件印着"XX化肥厂"的旧赛服，是退役师兄在垃圾站捡回来改的。看台上零星坐着几个煤矿工友，吼得比职业啦啦队还响。体育局领导颁奖时皱了下眉——奖章绶带上的金线已经脱了半截。
"我们这种野路子，能摸到省级擂台就是祖坟冒青烟。"李振国摩挲着奖章上的划痕，"但教练说，古巴那些世界冠军，最早也是在甘蔗地里打出来的。"
地下训练场的秘密
他的"训练场"是废弃矿区的液压泵房，沙袋用卡车轮胎和渔网自制。每周三凌晨四点，要赶在保安巡逻前翻墙进去。最近墙上多了张泛黄的阿里VS弗雷泽海报，是用二十包方便面跟体校学生换的。最珍贵的装备是师兄传下来的护齿，上面还留着1997年全国锦标赛的牙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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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他每天下班后多接两小时装卸车的活，存钱买正规的拳击鞋。"听说世锦赛选手的鞋底有弹簧，"这个煤矿电工说着，把省级奖章往装满冰块的塑料盆里一扔，"先拿它镇镇膝盖的肿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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